第49章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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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未婚夫
謝正則是懂怎麽拉人入坑的。
陳玉：“謝謝, 婉拒了。”
謝正則：？
“你不是覺得好看嗎？”
“是很好看……”陳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但是我不太適應拍照。”
他至今還不太能適應別人看過來的視線，更別說讓一個陌生人通過鏡頭註視他了。
他說不定會當場宕機。
上次和楚子瑜那種都算極限了, 他根本不可能參與這種高調惹眼的活動。
“那沒什麽，沒誰一開始就會的, 都是自己人，還有專業人士——我給你做指導，拍出來絕對好看。”
面對謝正則的大餅, 陳玉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等……以後有空吧, 今天先給你們拍。”
見陳玉說不通, 謝正則也沒強求：“行，算你答應我了，那今天先開始吧。”
謝正則帶著陳玉來到了第一處布景的地方，化妝師和後勤姍姍來遲，一個給謝正則舉鏡子, 調整神色和姿態，另一個配合陳玉調整打光。
得虧剛才跟著另一位攝影師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打光方式，陳玉才能現學現用。
之前給陳玉“講課”的攝影師也來了, 不過今天是陳玉的主攝影, 這人就在旁邊看著, 在聽到陳玉好幾次合理的安排和調試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才開始正式的拍照, 先用單反拍靜態照片, 再換攝像機拍攝動態視頻。
還好陳玉私底下學習的時候也一並學習了單反的使用, 調整光圈之類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他仿佛有一種天然的直覺, 調整後拍攝出來的畫面也相當適合。
照片拍完之後，就可以按照計劃來拍視頻了。
已經習慣了各式相機的陳玉拍視頻可謂是得心應手，好幾條拍攝後的效果都相當不錯。
一個場景拍攝完，竟然花了半個多小時，接下來是喝水休息補妝，移動到另一個場景重新凹造型，再重覆第一套的流程。
大棚裏的攝影師拿著相機看了好一會兒，感嘆道：“你真的不來這裏當學徒嗎？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陳玉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得意忘形，抿著嘴唇，但笑意依舊按不下去。
他調整好了心態，才回覆攝影師：“我們學校大一大二比較忙，可能沒有辦法過來兼顧。”
最重要的還是，陳玉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給其他人拍照。
謝正則是他熟悉的室友，給李瑉拍視頻更是在拍食物，陳玉還沒試過給不熟悉的人拍照。
而且涉及到拍攝人物，難免就要求模特要看攝像頭，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到時候不會應激。
要是自己早點痊愈就好了。
“大一大二說學業忙，大三大四又說要考研了，你們這些學生啊——”
“我們這些學生啊——還真挺忙的哦，特別是玉崽。”謝正則聽出了陳玉話中的拒絕，剛補完妝，就幫他說話。
“他不僅要被我壓榨來拍照，還要給我當策劃寫劇本，還要幫我另一個室友拍攝，還是大一的學生，每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哪裏有空來你這裏當搬燈工。”謝正則大概和攝影師關系好，說話直白。
這攝影師哼了一聲：“我發工資給他上課！多說兩句怎麽了。”
“讓他直接來學，學費我交。”謝正則大手一揮。
攝影師都要氣笑了：“學攝影的哪個不是從實踐操作中積累經驗，這麽簡單看網課就好了為什麽要來棚子裏吃苦。還有，你以為我這裏的學徒很好當嗎？外面排著隊要給我當搬燈工，我都不答應！”
謝正則給陳玉遞了個眼色，陳玉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麽把話接下去。
“他這個專業平時確實忙點，還有晚自習。”一旁的楚子瑜開口道，“不過周末應該有空？”
“呃，嗯……”陳玉點點頭，有點兒期待有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擡起來。
攝影師長嘆一口氣：“行吧，不過只在周末過來幫忙，可沒有工資哦。”
“沒問題的。”陳玉連忙道，“我盡量抽空過來。”
攝影師見他在幾個人當中最乖最沒心眼，也不逗他了：“行，那你加我微信，周末有活兒你再過來。”
“好，謝謝。”陳玉拿出手機。
添加了攝影師好友，陳玉抱著手機有點興奮。
這方面個人悟性是一點，專業知識也很重要。雖然網課也會講得很詳細，但現實中各種情況千變萬化，實踐中也會有各種意外情況，這時候有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帶著，就能避免很多彎路，甚至學到一些理論中學不到的知識。
看他開心得冒泡泡，周圍的人也不禁掛上了笑意。
然後瞪了攝影師一眼。
這麽單純的孩子你都好意思捉弄！
攝影師無奈聳肩，他們這個圈子接觸的人哪有這麽乖巧的嘛！
第二輪拍攝開始準備後，攝影師就站在陳玉背後，偶爾指導兩句，眾人忙碌起來，連時間都忘了。
“嘖嘖，不得不說，寸言的表情管理是真的牛啊。”一旁圍觀的幾個小姐姐感嘆道，“看看那張臉，平時不能說和氣死你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幹。”
“哈哈！我懂！”
幾人討論中的謝正則正擺著姿勢和其他人開玩笑，那雙眉眼帶著些許輕佻的笑意，看上去十分沒個正形。
但拍攝開始後，謝正則臉上的神色就變了，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神色收斂，眉眼含霜，冷靜自持，微垂著眼睫時，帶著看破紅塵世俗的疏離，如同一位……落入凡塵的神明。
但當他擡起眉眼時，目光中有多了兩分淺淡的溫柔，好似在註視著這世間他唯一重視的珍寶，那笑容克制而矜持，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幾個圍觀的小女生沒忍住發出壓低了聲音的尖叫，恨不得當場沖上去□□一番。
那樣深情的註視，誰看了能抵得住呢？
“您好，請問你是和寸言一起來的，等下也要體驗拍照的那個朋友嗎？”將化妝間收拾好後，另一位化妝師就過來棚裏圍觀了，然後才想起來，他們今天好像還有個預約？
“嗯，是我。”楚子瑜對來人點了下頭，臉上掛起了客氣的淺笑。
化妝師被這個笑容晃瞎了眼，完全忘記了剛才過來時這人冷冰冰的眼神，只當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您是想出cosplay呢，還是其他常服？”化妝師從旁邊的助理們手裏拿來了平板，翻開圖片介紹到，“我們新進的一批衣服裏，倒是有一個適合你的角色，你看要了解一下嗎？”
化妝師將角色圖從圖庫中翻了出來，上面是一個紅眸棕發的角色。
“之前有了解過cosplay嗎？第一次接觸的話可以試試這個，風格要偏日常一點，和你的形象也比較貼，不用做太多的表情管理。”
楚子瑜看了看屏幕上的角色卡面，笑了笑：“如果說日常風格，那我戴個美瞳出蕭逸好像只用重新吹下發型。”
他撥了撥自己的發梢，一旁傳來了幾個小姑娘的尖叫。楚子瑜在普通男生中，頭發留的算長的。不過平時都會把頭發吹起來做造型，因此不會遮擋到眼睛，倒是方便扮演一些二次元角色了。
化妝師還算比較矜持，但眼睛裏也有一絲興奮：“你也玩這個游戲嗎？”
“這倒沒有。”楚子瑜解釋道，“不過有朋友在玩，就了解了一下。”
畢竟是乙女游戲，楚子瑜又是男性，一旁的幾個女生再激動也不好意思跑上來問他有沒有主推的角色。
“那你是想出蕭逸嗎？我們攝影棚後面還有輛機車可以拍！”幾人越發來勁，恨不得當場去把摩托車開進來。
楚子瑜有些無奈：“不過第一次體驗，我有點想試試查理蘇。”
“未婚夫！”幾個女生小小的尖叫惹來了拍照的幾個人的矚目，隨後小姑娘們紛紛捂住了嘴。
見楚子瑜連名字都能讀對，幾人絲毫不擔心他會不知道人設，當即就跑去翻東西做準備了。
“不瞞你說，我們老板就是5推，衣服都有好幾套，你要去挑一挑嗎？”
“那就麻煩了。”
化妝師帶著楚子瑜來到了房間，雖然有過心理準備，倒是看到那些衣服還是……感覺有些炸裂。
他在一堆紅色金色紫色的衣服裏挑出了幾件黑色襯衣，化妝師顯然有點失望，但是又忍不住直笑。
“可惜了，這麽素的未婚夫都要失去靈魂了。”
楚子瑜：“第一次出還是保守點。”
化妝師哈哈笑出聲。
選定服裝之後，另外幾個小姑娘也跑了回來，帶上的小道具不少，除了紫色的鐵線蓮和一堆誇張的飾品比較正常以外，甚至抓了只貓。
“給你拿著玩，哈哈哈哈！”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笑著遞給他一只帶著墨鏡的小黃鴨，隨後簇擁著楚子瑜去換衣服化妝了。
墨色的襯衣帶著不同顏色的暗紋，據說是店長專門訂做的布料裁的，而且沒有小號，連衣服尺寸都是照著查理蘇187的身材比例打造的。
“還好你個子高，衣服穿著剛剛好。”
楚子瑜換好衣服出來，小姑娘們更加激動了。
這人簡直是行走的衣架子啊！
裁剪得體的襯衫是需要肌肉支撐才會顯出挺括的質感，雪白西裝褲的垂墜感讓那雙本就比例優越的腿更顯筆直。
倒吸一口氣和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楚子瑜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向幾個小姑娘點點頭。
“坐下吧，先用這個把頭發都收進去。”化妝師拿著發網過來，笑容邪惡。
沒有人能逃過發網的醜陋攻擊！
眾人滿臉興奮地打算看帥哥出醜，結果發現……
嗯？你怎麽回事？怎麽能有人戴上發網不醜的？你是不是偷偷開美顏了？
楚子瑜：？
“來，先洗個臉哈。”化妝師尷尬地在楚子瑜臉上塗塗抹抹，忍不住感嘆，“現在的男生都這麽細皮嫩肉了嗎？你一個，寸言一個，嘖嘖，真想把你們的臉皮揪下來裝我臉上。”
楚子瑜笑：“每天晚上十點半睡覺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效果。”
有個小姑娘在旁邊遞東西，嘀咕了一句：“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十點半，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熬最晚的夜，用最貴的護膚品是吧。”幾個女生邊笑邊聊。
“美瞳你會戴嗎？”
“會的。”
楚子瑜自己接過去戴上，等化好妝，戴上假發，就開始最終的調整造型。
假發剛給他戴上，就已經有人發出驚嘆，直誇紙片人打破次元壁走出來了。
“是化妝師技術好。”楚子瑜謙虛。
“不不不，是你底子好，除了陳坤，我還沒見過幾張沒有眉毛還能好看的臉。”
為了還原角色，楚子瑜的妝也和謝正則一樣，用膠水抹平之後用遮瑕擋掉，再拿銀灰色的筆一根根畫出來的。
眉毛和發型對一個人的顏值影響太大了，但也有人因為五官太優秀，即使這副形象，也依舊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化妝師把假發的發際線用膠水粘好之後看了看，嘆了口氣：“唯一的缺點就是發際線稍微有點低了，我都給你粘發網上去了，這就是早睡人的發際線嗎？”
“謝謝，有可能吧。”
在場的人一片沈默。
今天晚上開始早睡還來得及嗎？
等一切整理完後，楚子瑜起身，優越的身高搭配上精致的造型，還真有幾分所謂的打破次元壁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搭配銀灰色的頭發和修容過後更為立體鋒利的五官，混血感十足。
即使站在面前，也給人一種游戲建模的感覺，好看得不真實。
“說真的，你和寸言，可以說是我現實生活中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了。”化妝師感嘆道，“我以前也在娛樂圈給一些小明星化過妝，你們倆的臉，不出道都是辜負了女媧把你們捏出來。”
“安妮姐太客氣了，也沒有那麽誇張。”
“不不不，沒開玩笑，你以後如果想進娛樂圈，跟我說，我有認識的人。”
“如果有機會的話。”
一行人回到攝影棚，發現謝正則他們已經換場地了，他們這邊妝造耽擱了不少時間，算一算，謝正則那頭恐怕已經接近尾聲了。
“他們在熱帶雨林拍照呢，馬上結束了，過去看看吧。”
眾人抵達“熱帶雨林”棚的時候，那邊剛結束。化妝師敲了敲門，打開，看見裏面的人都在休息，吆喝了一聲。
“未婚夫來咯。”
陳玉正查看相機裏的照片呢，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就擡頭望過去，正好看見楚子瑜走進來。
青年極好的身材比例被白色的西裝褲拉得腿長且筆直，黑色暗紋的襯衣質感昂貴，卻也修身，實在和敞開的領口下面的胸肌和腹肌聯想不到一塊兒。
不是、為什麽這件衣服領口開這麽低！
這段時間為了給謝正則拍照，陳玉也有做一點關於這個游戲的人設的了解，除了謝正則出的齊司禮，楚子瑜現在出的這個角色，他也是知道的。
他是萬萬沒想到楚子瑜會出這個角色。
因為印象裏的查理蘇，不是騷包大紅色就是黑金配色，要麽就是那件土到極致是潮流的紫色襯衣，但是衣服上面的花紋不是金色的符號就是豹紋，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他一個沒看住，楚子瑜就好像被坑了。
陳玉用手背在臉頰上按了按，感覺燒得燙手，目光游移到其他地方，不敢再看。
那、那領口真的太低了！連腹肌都能看得到！
“攝影師呢？咱們換個棚拍照呀，梨子她們都過去布置場地了。”和楚子瑜同行的化妝師吆喝道。
陳玉：現在逃走到底來不來得及。
他感覺等下讓自己親手拍的話，手肯定會抖成馬賽克。
這、這怎麽拍啊！
他連看都不敢看。
“走啊玉崽，咱們過去拍照了。”謝正則把陳玉手裏的相機交給另一個攝影師，拿過來單反，塞到陳玉手裏，扭頭道，“內存卡換好麻煩送過來一下，謝謝！”
“行，你們去吧。”
陳玉被趕鴨子上架拐到了另一個拍攝大棚。
這邊的房間整體是印度皇室風格，雖然和卡面主題不一樣，但是中間那張大床上面掛著的床帳是卡面同款，加上其他配飾就能覆原卡面。
幾個小助理已經把床布置好了，除了特殊定制的靠枕（據說是從老板的臥室薅出來的），甚至還有一只照著卡面上做出來的貓。
“你也是眼光好，隨便挑一件襯衫都是有配套全部裝飾背景的，我們老板可喜歡這張卡了，就連房間裏的抱枕都用的同款。”
陳玉這才知道楚子瑜是隨便選了兩件還能穿出來見人的襯衫，甚至不知道要拍的畫面什麽樣。
“你就是主攝影吧，這套衣服搭配的景是這樣的。”化妝師給楚子瑜修妝去了，來和陳玉交涉的是另一個小助理。小姑娘拿著平板，給陳玉展示著卡面。
“東西都是齊全的，可以先還原卡面拍照，然後再換其他的姿勢。”
陳玉對著畫面裏的人物猛盯，試圖提前脫敏。
他好像很久沒有給楚子瑜認真拍過照片了。
尤其是徹底長開了的楚子瑜，簡直和小時候不是一個人！小時候奶呼呼的小團子現在胸肌拍下去都彈手！
冷靜，就像面對謝正則一樣，沒什麽好……
“哎，你不覺得，他們兩個的角色有點反過來了嗎？”一旁小姑娘們聊天的聲音傳過來。
陳玉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楚子瑜和謝正則站在一塊兒，正在聊天。
大概是謝正則在傳授怎麽控制表情，楚子瑜聽得認真，即使外表已經cos成了查理蘇，但那張臉上的神色還是和角色不太搭的。
和小姑娘們討論的一樣，謝正則那張臉常年勾著笑，大部分時間都沒個正形，要不是那張臉長得帥，早就因為欠扁被套麻袋了，倒是十分符合做什麽都不會OOC的查理蘇。
而楚子瑜呢，本身五官就是比較溫柔的一掛，和面冷心軟的神——毒舌總監齊司禮倒是外表更接近一點。
遠遠看過去，兩個人交談著的時候，更有一種兩個角色相互魂穿了的割裂感。
好怪，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長著齊司禮臉的查理蘇……
大概只能靠帥來彌補一切吧。
“這邊收拾好了，未婚夫可以過來躺下啦。”小助理提醒道。
“未婚夫，你的衣服，衣服。”
這個圈子的人，有一個比較特殊的規矩，大部分人的稱呼……都是自己起的昵稱，俗稱圈名。
他們即使知道謝正則的名字，叫的也是寸言。
但角色cos好後，有時候會同時有多個COSER在場，如果記不住圈名，大家就會直接叫角色名字。
“齊總監，別聊天了！都快七點鐘了，你難道打算讓我們拍通宵嗎？”見謝正則一個勁拉著楚子瑜說話，又有人過來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等下請你們吃宵夜，我叫外賣來行不行，拍完剛好送到。”
“好耶——”房間裏氣氛其樂融融的。
楚子瑜在場務的指導下，側臥在了布置好的床上，為了拍攝出來的效果好看，這床已經被墊高過了，整體是傾斜著的，不會因為重力讓臉拍出來不對稱。
楚子瑜半靠在床墊上，手臂支撐著，凹好造型之後，就可以調整光源、打反光板，做最終調節，然後開拍。
雖說後期可以修圖，還是得找合適的角度，不然扭轉圖片之後尺寸不夠，還得從其他照片裏切。
“樹葉還往裏面放一點點，兩公分，嗯，向上……遠離帳子一點，對。”
陳玉通過鏡頭，確定好了最終細節，原本還想提醒楚子瑜要不要多笑一點，就看見側臥在旁邊的人臉上帶著淡淡玩味的笑意，微微低垂的眼睫倒是比原圖裏的睫毛還要長一些，以至於略微有些遮擋眼睛。
“眼睛稍稍往上擡一點。”陳玉說完，楚子瑜卻沒個動靜，還是一旁幫忙布景的小姐姐先反應過來。
“未婚夫，喊你把眼睛稍稍往上擡。”
楚子瑜聞言，便掀開眼睫，看向陳玉。
陳玉噎了一下：“不、不用擡起來看我，就比剛剛多往上看一點點。”
楚子瑜聞言，卻沒收回視線，依舊看著他笑：“哥也可以一樣叫我未婚夫啊，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跟我說話。”
陳玉：“……”
他其實是可以直接叫楚子瑜的名字，但是整個大棚裏都是什麽安妮、梨子、寸言的，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被謝正則帶偏了，其他人都叫他玉崽，就楚子瑜一個叫本名的話，確實是有點……
但是……
所以為什麽要選這個角色啊。
陳玉抿著嘴唇囁嚅幾下，才小小聲地吐出那幾個字：“未、未婚夫你向下看一點。”
“好。”
楚子瑜終於配合了，但不多，只要陳玉不加未婚夫三個字，這家夥就假裝沒聽到。
他假裝沒聽到！
陳玉拍照的時候好幾次都手抖了，然後飛速把照片刪掉，重新拍。
他還是頭一次只拍一張畫面能浪費這麽多時間的。
心跳還是有些緩不下來。
正片拍完之後，小姑娘們就搞起了事情，把卡面上的貓換成了一只帶圍巾的大鵝，背上還搭了只帶墨鏡的橡膠小黃鴨。
不得不說你們是真的很會玩。
後勤的小姐姐們也不知道哪裏搞來這麽多道具，一連拍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照片，才終於撒手。
接下來該拍視頻了。
謝正則作為動作兼表情指導，過來給楚子瑜講等下該怎麽做動作。
“臥槽，另一套是這個？”陳玉正在那刪除沒來得及刪掉的手抖照片，就聽見旁邊的小姑娘們低聲討論起來。
“未婚夫不知道的吧？等下一定要讓他拍這張！”
“這張好啊，我願意犧牲自己的手去出鏡。”
“走開走開，我的手好看，讓我來！讓我來！”
“臥槽這麽勁爆！你們都沒指甲油，這麽艱巨的任務還是讓我來好了。”
陳玉不知道她們在爭論什麽，湊過去一看才知道，楚子瑜選的另一套衣服的卡面，是一張互動卡面。
而游戲裏的女主，一只手被拿到了查理蘇臉頰邊貼著，掌心被人輕吻著，而另一只手扶在人胸口，指尖還挑開的黑色的襯衣。
………………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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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則是懂怎麽拉人入坑的。
陳玉：“謝謝, 婉拒了。”
謝正則：？
“你不是覺得好看嗎？”
“是很好看……”陳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但是我不太適應拍照。”
他至今還不太能適應別人看過來的視線，更別說讓一個陌生人通過鏡頭註視他了。
他說不定會當場宕機。
上次和楚子瑜那種都算極限了, 他根本不可能參與這種高調惹眼的活動。
“那沒什麽，沒誰一開始就會的, 都是自己人，還有專業人士——我給你做指導，拍出來絕對好看。”
面對謝正則的大餅, 陳玉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等……以後有空吧, 今天先給你們拍。”
見陳玉說不通, 謝正則也沒強求：“行，算你答應我了，那今天先開始吧。”
謝正則帶著陳玉來到了第一處布景的地方，化妝師和後勤姍姍來遲，一個給謝正則舉鏡子, 調整神色和姿態，另一個配合陳玉調整打光。
得虧剛才跟著另一位攝影師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打光方式，陳玉才能現學現用。
之前給陳玉“講課”的攝影師也來了, 不過今天是陳玉的主攝影, 這人就在旁邊看著, 在聽到陳玉好幾次合理的安排和調試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才開始正式的拍照, 先用單反拍靜態照片, 再換攝像機拍攝動態視頻。
還好陳玉私底下學習的時候也一並學習了單反的使用, 調整光圈之類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他仿佛有一種天然的直覺, 調整後拍攝出來的畫面也相當適合。
照片拍完之後，就可以按照計劃來拍視頻了。
已經習慣了各式相機的陳玉拍視頻可謂是得心應手，好幾條拍攝後的效果都相當不錯。
一個場景拍攝完，竟然花了半個多小時，接下來是喝水休息補妝，移動到另一個場景重新凹造型，再重覆第一套的流程。
大棚裏的攝影師拿著相機看了好一會兒，感嘆道：“你真的不來這裏當學徒嗎？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陳玉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得意忘形，抿著嘴唇，但笑意依舊按不下去。
他調整好了心態，才回覆攝影師：“我們學校大一大二比較忙，可能沒有辦法過來兼顧。”
最重要的還是，陳玉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給其他人拍照。
謝正則是他熟悉的室友，給李瑉拍視頻更是在拍食物，陳玉還沒試過給不熟悉的人拍照。
而且涉及到拍攝人物，難免就要求模特要看攝像頭，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到時候不會應激。
要是自己早點痊愈就好了。
“大一大二說學業忙，大三大四又說要考研了，你們這些學生啊——”
“我們這些學生啊——還真挺忙的哦，特別是玉崽。”謝正則聽出了陳玉話中的拒絕，剛補完妝，就幫他說話。
“他不僅要被我壓榨來拍照，還要給我當策劃寫劇本，還要幫我另一個室友拍攝，還是大一的學生，每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哪裏有空來你這裏當搬燈工。”謝正則大概和攝影師關系好，說話直白。
這攝影師哼了一聲：“我發工資給他上課！多說兩句怎麽了。”
“讓他直接來學，學費我交。”謝正則大手一揮。
攝影師都要氣笑了：“學攝影的哪個不是從實踐操作中積累經驗，這麽簡單看網課就好了為什麽要來棚子裏吃苦。還有，你以為我這裏的學徒很好當嗎？外面排著隊要給我當搬燈工，我都不答應！”
謝正則給陳玉遞了個眼色，陳玉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麽把話接下去。
“他這個專業平時確實忙點，還有晚自習。”一旁的楚子瑜開口道，“不過周末應該有空？”
“呃，嗯……”陳玉點點頭，有點兒期待有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擡起來。
攝影師長嘆一口氣：“行吧，不過只在周末過來幫忙，可沒有工資哦。”
“沒問題的。”陳玉連忙道，“我盡量抽空過來。”
攝影師見他在幾個人當中最乖最沒心眼，也不逗他了：“行，那你加我微信，周末有活兒你再過來。”
“好，謝謝。”陳玉拿出手機。
添加了攝影師好友，陳玉抱著手機有點興奮。
這方面個人悟性是一點，專業知識也很重要。雖然網課也會講得很詳細，但現實中各種情況千變萬化，實踐中也會有各種意外情況，這時候有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帶著，就能避免很多彎路，甚至學到一些理論中學不到的知識。
看他開心得冒泡泡，周圍的人也不禁掛上了笑意。
然後瞪了攝影師一眼。
這麽單純的孩子你都好意思捉弄！
攝影師無奈聳肩，他們這個圈子接觸的人哪有這麽乖巧的嘛！
第二輪拍攝開始準備後，攝影師就站在陳玉背後，偶爾指導兩句，眾人忙碌起來，連時間都忘了。
“嘖嘖，不得不說，寸言的表情管理是真的牛啊。”一旁圍觀的幾個小姐姐感嘆道，“看看那張臉，平時不能說和氣死你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幹。”
“哈哈！我懂！”
幾人討論中的謝正則正擺著姿勢和其他人開玩笑，那雙眉眼帶著些許輕佻的笑意，看上去十分沒個正形。
但拍攝開始後，謝正則臉上的神色就變了，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神色收斂，眉眼含霜，冷靜自持，微垂著眼睫時，帶著看破紅塵世俗的疏離，如同一位……落入凡塵的神明。
但當他擡起眉眼時，目光中有多了兩分淺淡的溫柔，好似在註視著這世間他唯一重視的珍寶，那笑容克制而矜持，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幾個圍觀的小女生沒忍住發出壓低了聲音的尖叫，恨不得當場沖上去□□一番。
那樣深情的註視，誰看了能抵得住呢？
“您好，請問你是和寸言一起來的，等下也要體驗拍照的那個朋友嗎？”將化妝間收拾好後，另一位化妝師就過來棚裏圍觀了，然後才想起來，他們今天好像還有個預約？
“嗯，是我。”楚子瑜對來人點了下頭，臉上掛起了客氣的淺笑。
化妝師被這個笑容晃瞎了眼，完全忘記了剛才過來時這人冷冰冰的眼神，只當是自己看花了眼。
“那您是想出cosplay呢，還是其他常服？”化妝師從旁邊的助理們手裏拿來了平板，翻開圖片介紹到，“我們新進的一批衣服裏，倒是有一個適合你的角色，你看要了解一下嗎？”
化妝師將角色圖從圖庫中翻了出來，上面是一個紅眸棕發的角色。
“之前有了解過cosplay嗎？第一次接觸的話可以試試這個，風格要偏日常一點，和你的形象也比較貼，不用做太多的表情管理。”
楚子瑜看了看屏幕上的角色卡面，笑了笑：“如果說日常風格，那我戴個美瞳出蕭逸好像只用重新吹下發型。”
他撥了撥自己的發梢，一旁傳來了幾個小姑娘的尖叫。楚子瑜在普通男生中，頭發留的算長的。不過平時都會把頭發吹起來做造型，因此不會遮擋到眼睛，倒是方便扮演一些二次元角色了。
化妝師還算比較矜持，但眼睛裏也有一絲興奮：“你也玩這個游戲嗎？”
“這倒沒有。”楚子瑜解釋道，“不過有朋友在玩，就了解了一下。”
畢竟是乙女游戲，楚子瑜又是男性，一旁的幾個女生再激動也不好意思跑上來問他有沒有主推的角色。
“那你是想出蕭逸嗎？我們攝影棚後面還有輛機車可以拍！”幾人越發來勁，恨不得當場去把摩托車開進來。
楚子瑜有些無奈：“不過第一次體驗，我有點想試試查理蘇。”
“未婚夫！”幾個女生小小的尖叫惹來了拍照的幾個人的矚目，隨後小姑娘們紛紛捂住了嘴。
見楚子瑜連名字都能讀對，幾人絲毫不擔心他會不知道人設，當即就跑去翻東西做準備了。
“不瞞你說，我們老板就是5推，衣服都有好幾套，你要去挑一挑嗎？”
“那就麻煩了。”
化妝師帶著楚子瑜來到了房間，雖然有過心理準備，倒是看到那些衣服還是……感覺有些炸裂。
他在一堆紅色金色紫色的衣服裏挑出了幾件黑色襯衣，化妝師顯然有點失望，但是又忍不住直笑。
“可惜了，這麽素的未婚夫都要失去靈魂了。”
楚子瑜：“第一次出還是保守點。”
化妝師哈哈笑出聲。
選定服裝之後，另外幾個小姑娘也跑了回來，帶上的小道具不少，除了紫色的鐵線蓮和一堆誇張的飾品比較正常以外，甚至抓了只貓。
“給你拿著玩，哈哈哈哈！”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笑著遞給他一只帶著墨鏡的小黃鴨，隨後簇擁著楚子瑜去換衣服化妝了。
墨色的襯衣帶著不同顏色的暗紋，據說是店長專門訂做的布料裁的，而且沒有小號，連衣服尺寸都是照著查理蘇187的身材比例打造的。
“還好你個子高，衣服穿著剛剛好。”
楚子瑜換好衣服出來，小姑娘們更加激動了。
這人簡直是行走的衣架子啊！
裁剪得體的襯衫是需要肌肉支撐才會顯出挺括的質感，雪白西裝褲的垂墜感讓那雙本就比例優越的腿更顯筆直。
倒吸一口氣和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楚子瑜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向幾個小姑娘點點頭。
“坐下吧，先用這個把頭發都收進去。”化妝師拿著發網過來，笑容邪惡。
沒有人能逃過發網的醜陋攻擊！
眾人滿臉興奮地打算看帥哥出醜，結果發現……
嗯？你怎麽回事？怎麽能有人戴上發網不醜的？你是不是偷偷開美顏了？
楚子瑜：？
“來，先洗個臉哈。”化妝師尷尬地在楚子瑜臉上塗塗抹抹，忍不住感嘆，“現在的男生都這麽細皮嫩肉了嗎？你一個，寸言一個，嘖嘖，真想把你們的臉皮揪下來裝我臉上。”
楚子瑜笑：“每天晚上十點半睡覺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效果。”
有個小姑娘在旁邊遞東西，嘀咕了一句：“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十點半，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熬最晚的夜，用最貴的護膚品是吧。”幾個女生邊笑邊聊。
“美瞳你會戴嗎？”
“會的。”
楚子瑜自己接過去戴上，等化好妝，戴上假發，就開始最終的調整造型。
假發剛給他戴上，就已經有人發出驚嘆，直誇紙片人打破次元壁走出來了。
“是化妝師技術好。”楚子瑜謙虛。
“不不不，是你底子好，除了陳坤，我還沒見過幾張沒有眉毛還能好看的臉。”
為了還原角色，楚子瑜的妝也和謝正則一樣，用膠水抹平之後用遮瑕擋掉，再拿銀灰色的筆一根根畫出來的。
眉毛和發型對一個人的顏值影響太大了，但也有人因為五官太優秀，即使這副形象，也依舊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
化妝師把假發的發際線用膠水粘好之後看了看，嘆了口氣：“唯一的缺點就是發際線稍微有點低了，我都給你粘發網上去了，這就是早睡人的發際線嗎？”
“謝謝，有可能吧。”
在場的人一片沈默。
今天晚上開始早睡還來得及嗎？
等一切整理完後，楚子瑜起身，優越的身高搭配上精致的造型，還真有幾分所謂的打破次元壁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搭配銀灰色的頭發和修容過後更為立體鋒利的五官，混血感十足。
即使站在面前，也給人一種游戲建模的感覺，好看得不真實。
“說真的，你和寸言，可以說是我現實生活中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了。”化妝師感嘆道，“我以前也在娛樂圈給一些小明星化過妝，你們倆的臉，不出道都是辜負了女媧把你們捏出來。”
“安妮姐太客氣了，也沒有那麽誇張。”
“不不不，沒開玩笑，你以後如果想進娛樂圈，跟我說，我有認識的人。”
“如果有機會的話。”
一行人回到攝影棚，發現謝正則他們已經換場地了，他們這邊妝造耽擱了不少時間，算一算，謝正則那頭恐怕已經接近尾聲了。
“他們在熱帶雨林拍照呢，馬上結束了，過去看看吧。”
眾人抵達“熱帶雨林”棚的時候，那邊剛結束。化妝師敲了敲門，打開，看見裏面的人都在休息，吆喝了一聲。
“未婚夫來咯。”
陳玉正查看相機裏的照片呢，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就擡頭望過去，正好看見楚子瑜走進來。
青年極好的身材比例被白色的西裝褲拉得腿長且筆直，黑色暗紋的襯衣質感昂貴，卻也修身，實在和敞開的領口下面的胸肌和腹肌聯想不到一塊兒。
不是、為什麽這件衣服領口開這麽低！
這段時間為了給謝正則拍照，陳玉也有做一點關於這個游戲的人設的了解，除了謝正則出的齊司禮，楚子瑜現在出的這個角色，他也是知道的。
他是萬萬沒想到楚子瑜會出這個角色。
因為印象裏的查理蘇，不是騷包大紅色就是黑金配色，要麽就是那件土到極致是潮流的紫色襯衣，但是衣服上面的花紋不是金色的符號就是豹紋，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他一個沒看住，楚子瑜就好像被坑了。
陳玉用手背在臉頰上按了按，感覺燒得燙手，目光游移到其他地方，不敢再看。
那、那領口真的太低了！連腹肌都能看得到！
“攝影師呢？咱們換個棚拍照呀，梨子她們都過去布置場地了。”和楚子瑜同行的化妝師吆喝道。
陳玉：現在逃走到底來不來得及。
他感覺等下讓自己親手拍的話，手肯定會抖成馬賽克。
這、這怎麽拍啊！
他連看都不敢看。
“走啊玉崽，咱們過去拍照了。”謝正則把陳玉手裏的相機交給另一個攝影師，拿過來單反，塞到陳玉手裏，扭頭道，“內存卡換好麻煩送過來一下，謝謝！”
“行，你們去吧。”
陳玉被趕鴨子上架拐到了另一個拍攝大棚。
這邊的房間整體是印度皇室風格，雖然和卡面主題不一樣，但是中間那張大床上面掛著的床帳是卡面同款，加上其他配飾就能覆原卡面。
幾個小助理已經把床布置好了，除了特殊定制的靠枕（據說是從老板的臥室薅出來的），甚至還有一只照著卡面上做出來的貓。
“你也是眼光好，隨便挑一件襯衫都是有配套全部裝飾背景的，我們老板可喜歡這張卡了，就連房間裏的抱枕都用的同款。”
陳玉這才知道楚子瑜是隨便選了兩件還能穿出來見人的襯衫，甚至不知道要拍的畫面什麽樣。
“你就是主攝影吧，這套衣服搭配的景是這樣的。”化妝師給楚子瑜修妝去了，來和陳玉交涉的是另一個小助理。小姑娘拿著平板，給陳玉展示著卡面。
“東西都是齊全的，可以先還原卡面拍照，然後再換其他的姿勢。”
陳玉對著畫面裏的人物猛盯，試圖提前脫敏。
他好像很久沒有給楚子瑜認真拍過照片了。
尤其是徹底長開了的楚子瑜，簡直和小時候不是一個人！小時候奶呼呼的小團子現在胸肌拍下去都彈手！
冷靜，就像面對謝正則一樣，沒什麽好……
“哎，你不覺得，他們兩個的角色有點反過來了嗎？”一旁小姑娘們聊天的聲音傳過來。
陳玉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楚子瑜和謝正則站在一塊兒，正在聊天。
大概是謝正則在傳授怎麽控制表情，楚子瑜聽得認真，即使外表已經cos成了查理蘇，但那張臉上的神色還是和角色不太搭的。
和小姑娘們討論的一樣，謝正則那張臉常年勾著笑，大部分時間都沒個正形，要不是那張臉長得帥，早就因為欠扁被套麻袋了，倒是十分符合做什麽都不會OOC的查理蘇。
而楚子瑜呢，本身五官就是比較溫柔的一掛，和面冷心軟的神——毒舌總監齊司禮倒是外表更接近一點。
遠遠看過去，兩個人交談著的時候，更有一種兩個角色相互魂穿了的割裂感。
好怪，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長著齊司禮臉的查理蘇……
大概只能靠帥來彌補一切吧。
“這邊收拾好了，未婚夫可以過來躺下啦。”小助理提醒道。
“未婚夫，你的衣服，衣服。”
這個圈子的人，有一個比較特殊的規矩，大部分人的稱呼……都是自己起的昵稱，俗稱圈名。
他們即使知道謝正則的名字，叫的也是寸言。
但角色cos好後，有時候會同時有多個COSER在場，如果記不住圈名，大家就會直接叫角色名字。
“齊總監，別聊天了！都快七點鐘了，你難道打算讓我們拍通宵嗎？”見謝正則一個勁拉著楚子瑜說話，又有人過來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等下請你們吃宵夜，我叫外賣來行不行，拍完剛好送到。”
“好耶——”房間裏氣氛其樂融融的。
楚子瑜在場務的指導下，側臥在了布置好的床上，為了拍攝出來的效果好看，這床已經被墊高過了，整體是傾斜著的，不會因為重力讓臉拍出來不對稱。
楚子瑜半靠在床墊上，手臂支撐著，凹好造型之後，就可以調整光源、打反光板，做最終調節，然後開拍。
雖說後期可以修圖，還是得找合適的角度，不然扭轉圖片之後尺寸不夠，還得從其他照片裏切。
“樹葉還往裏面放一點點，兩公分，嗯，向上……遠離帳子一點，對。”
陳玉通過鏡頭，確定好了最終細節，原本還想提醒楚子瑜要不要多笑一點，就看見側臥在旁邊的人臉上帶著淡淡玩味的笑意，微微低垂的眼睫倒是比原圖裏的睫毛還要長一些，以至於略微有些遮擋眼睛。
“眼睛稍稍往上擡一點。”陳玉說完，楚子瑜卻沒個動靜，還是一旁幫忙布景的小姐姐先反應過來。
“未婚夫，喊你把眼睛稍稍往上擡。”
楚子瑜聞言，便掀開眼睫，看向陳玉。
陳玉噎了一下：“不、不用擡起來看我，就比剛剛多往上看一點點。”
楚子瑜聞言，卻沒收回視線，依舊看著他笑：“哥也可以一樣叫我未婚夫啊，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在跟我說話。”
陳玉：“……”
他其實是可以直接叫楚子瑜的名字，但是整個大棚裏都是什麽安妮、梨子、寸言的，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被謝正則帶偏了，其他人都叫他玉崽，就楚子瑜一個叫本名的話，確實是有點……
但是……
所以為什麽要選這個角色啊。
陳玉抿著嘴唇囁嚅幾下，才小小聲地吐出那幾個字：“未、未婚夫你向下看一點。”
“好。”
楚子瑜終於配合了，但不多，只要陳玉不加未婚夫三個字，這家夥就假裝沒聽到。
他假裝沒聽到！
陳玉拍照的時候好幾次都手抖了，然後飛速把照片刪掉，重新拍。
他還是頭一次只拍一張畫面能浪費這麽多時間的。
心跳還是有些緩不下來。
正片拍完之後，小姑娘們就搞起了事情，把卡面上的貓換成了一只帶圍巾的大鵝，背上還搭了只帶墨鏡的橡膠小黃鴨。
不得不說你們是真的很會玩。
後勤的小姐姐們也不知道哪裏搞來這麽多道具，一連拍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照片，才終於撒手。
接下來該拍視頻了。
謝正則作為動作兼表情指導，過來給楚子瑜講等下該怎麽做動作。
“臥槽，另一套是這個？”陳玉正在那刪除沒來得及刪掉的手抖照片，就聽見旁邊的小姑娘們低聲討論起來。
“未婚夫不知道的吧？等下一定要讓他拍這張！”
“這張好啊，我願意犧牲自己的手去出鏡。”
“走開走開，我的手好看，讓我來！讓我來！”
“臥槽這麽勁爆！你們都沒指甲油，這麽艱巨的任務還是讓我來好了。”
陳玉不知道她們在爭論什麽，湊過去一看才知道，楚子瑜選的另一套衣服的卡面，是一張互動卡面。
而游戲裏的女主，一只手被拿到了查理蘇臉頰邊貼著，掌心被人輕吻著，而另一只手扶在人胸口，指尖還挑開的黑色的襯衣。
………………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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